秋辰定定地望着宁远帝,狞笑道:“我和姚雪早就结了同心蛊,他若死了,我也活不成。”
宁远帝闻言微微一怔,在一瞬间脸上划过一抹戾色。但是他很快便敛起眼中转瞬即逝的惊讶,目光在秋辰脸上来回扫视,寒声道:“你以为朕不敢杀你?就算你死了,还有怡景。楚惜这次战死,楚氏一族死伤惨重,再也无力干政,正好解决了朕的一个心头大患。没了这些掣肘,朕大可以放心地立怡景为储,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朕谈条件吗?”
秋辰听到这番话,心里一阵恶寒。楚氏一族好歹为这次平叛出了不少的力,楚惜战死,其余宗亲也死伤惨重,可是在宁远帝的眼里却这般不值一提。他又想起先前的黎家的遭遇,只觉得心中一阵翻江倒海,厌恶至极。
宁远帝或许是一个合格的君王,却委实不算是一个合格的长辈。楚惜好歹是戚文樱的夫君,可是他的性命在宁远帝的眼里一文不值。宁远帝从来不会去考量,楚氏一族的伤亡会给戚文樱,以及怡景带来怎样的伤害。同样,秋辰算是宁远帝唯一的儿子,可是宁远帝除去他的生身母亲白椋的时候,同样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。凡是对帝位有威胁,对统治无益的事物,宁远帝都弃之如敝履。
秋辰一时间只是恶狠狠地瞪视着宁远帝,两人目光相接,僵持了一阵,秋辰最后咬牙道:“不,你不会。”
宁远帝一番话虽然说得滴水不漏,但是秋辰在心里清楚,宁远帝既然有意立自己为储,那么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。就算……就算对方有这个想法,他也绝不会让宁远帝牵着鼻子走,绝不会让姚雪受到分毫的伤害。
秋辰紧紧握着拳,最后只是淡漠说了一句:“父皇病了,好生将养吧。儿臣告退。”
他说罢转过身,快步走出了里间。
秋辰走到殿门口,正巧碰上一个有些面生的内官,对方正端着一碗汤药往殿内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