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修翎满腔酸涩,几乎掉下泪来。
最后还是修父先开了口。
“你先起来吧,我们,我们也没说不接纳你。”他用力托住顾隐两只胳膊,把人从地上拽起来,语重心长道:“我和你妈妈不重要,将来的日子是你和小翎两个人过,你们两个,要相互扶持,相互信任,只要你对小翎好,珍重这份好不容易才圆满的感情,我们做家长的就心满意足啦。”
顾隐连连点头:“是,爸爸说的对。”
“小翎——”修父侧过头,对着一边发呆的小儿子:“我刚才那番话,是对顾隐说的,也是对你说的,他有这份真心,你若喜欢的话,就不要辜负他。”
“我知道了,爸爸。”
话音刚落,修母却突然转过头,细瘦的手指指着顾隐,抖着双唇,声音竟说不出的锋利:“顾隐,我问你,你把小翎当什么?”
大概是一向温和柔软的母亲从没用这种语调说过话,修翎心中一跳,喃喃道:“妈……”
修母摇了摇头,目光死死盯着顾隐,又问:“你把小翎当什么?”
顾隐想,多少年,他没接收到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了?很多人怕他,见到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,遑论这样尖锐的质问。
他瞧向修母,那个保养得很好的漂亮女人靠在丈夫身上发抖,似乎问完这句话,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。
万籁俱寂,只听到客厅里摆钟发出沉重嘶哑的碎音。
当,当,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