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帐中坐的是李云谏时,涯无颜吓得后退了一步。
李云谏一脸阴鸷,死死盯着据说是元胡那边派来上门谈判的使者,这位使者不久前还同那个细作把他师兄给拐走了。
涯无颜稍稍定了定心神,轻行了一礼:“皇上怎么亲自来浒州了?建元那么大一座城空着,皇上不心慌吗?”
涯无颜看似镇定,其实心虚的很,他在皇宫里吃,在皇宫里住,但李云谏让他干的,他一样没干,甚至转头就把人家老婆给偷走了,这事要是放在民间,他跟傻大个说不定要被拉去浸猪笼的。
李云谏捻着衣袖上繁复的流云刺绣,压根没把涯无颜看在眼里。
“自然是浒州有更重要的事,不光朕来了,太子也来了,师兄还是不想回来吗?那个细作那里到底有多好?你同师兄说,若是他再不过来见朕,朕就把太子挂到浒州城墙上,他什么时候回来,太子就什、么、时、候、下、来。”
一字一顿说完最后一句话,李云谏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涯无颜听的心惊肉跳,再看李云谏这副模样,怎么像着了魔一般。
“怎么,不相信吗?朕能杀他第一个孩子,也能杀他第二个孩子。”
涯无颜心里既震惊又疑惑,陆季棠就只有添宝一个娃娃,何时来的第一个孩子?但听李云谏这个意思,那个孩子已经叫他杀了。
但这事李云谏能干的出来,李云谏说的话涯无颜也信了七八成,他不敢冒这个险,于是连忙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遍。
“最近我新得了一味药,这药只在草原人迹罕至处才有,皇后娘娘吃了对身体有益,并非不让娘娘回来,只是想让他先把身体养好,再——”
话没说完就被李云谏不耐烦的打断。
“你要什么药,朕派人去找就是,但师兄明天必须回来,朕已经够纵容了,你告诉师兄,只要他回来,他同那个元胡人做过什么,朕都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他得把陆季棠攥到自己手里才安心。
涯无颜却一个劲摇头:“药不能断,他的身体也不能再颠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