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

他转头问涯无颜:“师兄……师兄他怎么了?睡着了?怎么、怎么不给他盖被子?”

然后他又转身吩咐已经哭的不成人样的小冯子,“去,给师兄拿床厚被来,这么冷的天……”

阿木古郎从后头策马上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李云谏,冷冷开口:“他走了,这是他给你的最后一张。”

说着把小布包丢到李云谏怀里掉头就走,马车也跟在阿木身后走开。

李云谏死死抓着陆季棠冰凉的手不肯松开,“什么叫他走了?”

马车没停,继续朝前走着,李云谏也跟在左侧,他摇晃陆季棠的身子,想把人晃醒,却无济于事。

“师兄,师兄你醒醒!你看看我!”

“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?你们把他放下!”

三天没有进食休息,李云谏眼前发白,手脚像灌了铅似的,一下子扑倒在地,他手脚并用的趴在地上,眼睛死死看着陆季棠越走越远,大声哭喊。

“你们把他放下!他上了朕的玉牒的!他上了朕的玉牒的!你们不能带走他!”

小冯公公“呜呜”大哭着,主仆两人被马车甩在最后面。

马车一路走到草原边上,一队人停了下来,围着马车上的陆季棠低头哀悼后,阿木古郎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剑,狠狠朝马屁股上插了一刀。

马吃痛扬起马蹄,拉着马车朝前冲去,没人去追,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。

见陆季棠独自躺在马车上朝远处跑去,李云谏咬牙站起来,“他们在做什么!他们怎么敢!”

陆季棠还在马车上,他们怎么敢把师兄一个人放在上头?

“皇、皇上,这是、这是元胡的丧制,亡者要由马车带着去草原上,尸首、尸首掉在哪里,就葬在哪里。”

“不行!不行!”李云谏甩开小冯公公的搀扶,一步步朝前追去,但那马跑的太快,很快便消失在地平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