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步嘛,去哪儿不是散呢。
我是给宁道长送饭,不是散步。
没关系,你不陪我散步,我就陪你送饭,送饭和散步是可以一同完成的。
你真是个怪人。
谢谢夸奖。
怕小童疑虑未消,我主动挑起话题道:你知道你家宁道长有多矫情吗?
什么矫情?
就他别扭的样子就很矫情。
你说具体一点。
我闭眼一想,之前跟宁盈厌相处的画面涌现在眼前。他吃饭总是要看得仔仔细细,好像我有在饭菜里下毒一样,起初我以为他有被害妄想症,可是入夜他又很心大,完全不在乎我像个幽灵一样杵在他面前,甚至他还假装看不见我。
小童:宁道长不是矫情,他的眼睛有点毛病。
啥毛病?
他看不见颜色,他只是想弄清楚盘子里是什么食物,在他眼中所有东西都是黑白的,他很难一时判断区分那是什么,晚上没有光,他就更难看清楚东西了,你站在阴影中,他根本不可能看见你。
竟是如此。
想不到他竟然有这个毛病。
咦?不对啊。他的‘小师妹’不是黑色的嘛,白天可以看见,晚上岂不是找很久都找不到?
晚上玄道长都会出去玩,宁道长也不会去找他。
你知不知道玄道长为什么变不回人吗?
听说是练法术出了岔子,变回了狐狸,不过宁道长说过只是时间问题,过一段时间玄道长会变回来的。
我沉吟一会儿,又问他:我来这么久了,还没见过微生道长呢?他是不是下山了?
你还不知道呀?那天微生道长罚完宁道长就去闭关了,听说这次要闭关一年,走之前特意交代不许任何人去打扰,连宁道长也不可以打扰他。
来到住所前,我犹豫了,没有跟着小童进屋。
几天后,路七七怒气冲冲地来找我,闯进屋里二话不说直接动手,他追我躲,在屋里上演追逐大戏,期间摔坏了不少瓶瓶罐罐。
同屋的人都怕殃及池鱼,一个个逮着机会赶紧溜了。
上蹿下跳了半天,我终于撑不住了,赶紧投降。路道长,你直说我哪儿得罪你了,你一来就要抽我?
我让你留下当厨子,你倒好成天吃喝玩乐干完了,就是不干活,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?
没有啊,我没忘记自己是打工人。
我是说你忘了自己的身份,不是名字!
我真诚道:我的身份和名字一样,都是打工人。
一句话气得路七七火气更大了,举起桌上的茶杯砸过来,幸亏我脚一垫及时跳上床,不然今天脑袋顶上得开一大洞不可了。
你下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