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到机甲身上,怕是都会让机身凹陷下去,更何况这是要挥到身无寸铁的人身上。
“时弋!”一早就被时弋扔出范围内的卫楼一直没走,沉于时弋狡黠如猫的身姿中,直到这一刻才陡然惊神。
他刚刚应该要去叫人的。
时弋恍若未闻,感觉到破风在逐渐刮过来的时候,缓缓地拾起目光,彻蓝的琥珀透明眸子里,只有无边的沉静和漠然。
仿佛面前的种种,都不入他的眼。
他完全置身事外,无一人一物可惊得起他半点的波澜。
时舟只来得及这样想,神思错乱之间,他忽然想要制住攻击。
但他不能。
破风刮在少年挺直如松,半分没有后退的身上,扬起少年额前缀落的浅金色碎发,墨黑反色的机械冷光,将那双彻蓝朗润的眸子映照得更加的陌然生寒。
时弋关闭了终端,冷眼抬目上视面前的庞然机甲。
生龙活虎的机甲偃息,张扬的冷拳破空而来却只落在时弋鼻梁的咫尺之间,骤然停住。
时舟愣了一瞬,诧异之间正想着他于错乱时升起的念头怎么成真了,陡然听见时弋清冷凉淡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。
“先前留下的还不够,”时弋伸手整理了一下耳畔遗落下来几绺发丝,压在耳后,声音澈亮却不带丝毫的情绪,如同只会冰冷诉说事实的机器,“怎么还要大老远跑来,占夺我的东西?”
时舟嗓间一涩,唇张半分,却忘了说什么。
“大哥。”时弋嗓音寒陌如冰。
时舟手掌骤然脱力,从引擎柱上滑落。
“成人礼快到了,我很期待。”
眼前景象转换,时舟见到时弋半身血,稳稳当当地矗立在辉光万耀的宴会厅中央,他递出了那一叠洁白干净不
然纤尘的稿纸和保护妥当的机械心徽。
他同另一个人说,“成人礼康乐。”
眼神淡漠,不见任何的恨和咒怨,让人愕然这句祝福,竟然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