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归罪于他,那是怪罪于谢昭了吗?
廖青风皱起眉头,心中愈发不安,隐隐有些后悔:他今晚就不该对谢昭许下那个诺言的,如果不是自己说了那样的话,也不至于逼谢昭到那种境地。
谢昭垂头进入殿中,还没见到秦厚德,人已经直接直挺挺地跪下。
他这一下跪得极狠极重,叫一旁的侍女听得都有些心惊,生怕他跪坏了膝盖。
谢昭已经察觉不到膝上的疼痛。
他俯身叩首,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,青丝滑落到地上,衣衫上的水珠滴落到地上名贵的织锦地毯上,晕染出深深的一圈。
喉头动了动,他闭上眼,艰难道:“臣谢昭犯下大错,请圣上责罚——”
秦厚德挥手让所有的侍女太监退下。
他坐在上首,目光复杂地看向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昭,不出一声。
他不出声,谢昭便不起身,兀自跪在地上,仿佛人也变成了一座雕像。
谢昭今晚路途奔波,被雨淋得一身湿透,再加上发生了这么多事,此刻早已身心俱疲。可纵是如此,他还是跪在地上,仿佛察觉不到半□□体的疼痛。
时间流逝,悄然无声。
秦厚德不理睬他,谢昭便生生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。
整整一个时辰,谢昭额上起了密密的冷汗,背脊都腰腿都酸疼难忍,但还是咬紧牙关,不出一声。
——这是他该受的。
一个时辰后,秦厚德终于从塌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