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乐还没学会怎么伺候人,好在周崇不是个讲究规矩的。俩小男孩儿处一块儿,没过几天就成了兄弟,私底下没人的时候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弟的叫唤。
有回上学,周崇起得迟了,不知道哪个遭天谴的奴才忘记时间,紧锣密鼓跑到国子监,正好赶上一月一回的大课,由祭酒大人傅骁玉上课。
文乐跟在周崇后头,低垂着头伺候在他左右。
榻上的人声音磁性,头发尽数拢在脑后,竟然是个还未及冠的年纪,就能做他们的老师。
“九殿下,是何缘故迟了?”
排行老九的周崇最怕遇到老学究,皇帝疼爱就是风口浪尖,他哪怕顶着一个皇子名号也不敢肆意使用皇子权利。便宜哥哥们都在周围嬉笑,都不加掩饰。周崇的脸色越发的白,尴尬地正坐着,行了学子礼。
他还没说话,身后的文乐先一步鞠躬,说道:“回禀祭酒大人,是臣失职遗落了书册,来回耗费了些时间,这才来迟。”
在座的伴读家里最次也是四五品,进宫伴读打的是成为皇子家臣的旗号,自然不会是奴才一挂。
更别说文乐自小跟随家兄,不说战场杀敌,剿匪这活儿干过不少次,身上也是有功名在的,臣的自称无可厚非。
话音刚落,傅骁玉就托着腮,笑了起来,直截了当地指到周崇身上,说:“既是遗落了书册,便不未曾起迟。九皇子衣袍繁复,平日有专门的奴才打理,今儿没戴佩玉,腰带也系反了,你告诉我这是取书册时弄乱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