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下周崇后,那个女人就死了,说是难产。但究竟是不是,周崇夹着尾巴做人这么多年,也不再去追究了。
一来他没本钱,二来他也不敢。
就这么个喜庆的日子,外头欢天喜地的,就等着这蹴鞠比赛给这宫里添一点人气。
竟然还有一处安静得跟死了皇帝似的,半点动静都无。
文乐看着周崇的后背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无言地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严伯穿着太监服,常年弓着腰做奴才,那腰已经直不起来了。哪怕是站直,后背也有着弯曲的弧度。
他握着手里的桃木盒子,里头装着腻人的栗子糕。宫里新来了个厨子,最会做甜点,什么东西到了他手里都是甜丝丝的。
原本大早上就唤人拿来的,谁知道好脾气的周崇也犯了拧,一早上到现在颗粒未进。
严伯看了看日头,心想这要再不出来,可就赶不上蹴鞠比赛了。心里正发愁,门就给推开了。
周崇眼睛红红的,但精神头已经比往常好了不少。身后跟着的文乐正拍着腰间的灰,一瞧见严伯手里的盒子,就凑了上去,笑嘻嘻地闻了闻,说:“是栗子糕?”
严伯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琢磨啥,拿着盒子递过去,说:“这会儿膳房也没什么东西,差人拿了点甜点,垫垫肚子。”
两人接过甜点,一人叼着一块儿去校场。
镇国将军顾忌自己军权,不跟大臣们交好。但文乐却是个爱交朋友的主,小的时候在边关塞外,小孩子一大堆,他就跟个孩子王一样带领着众人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