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烈眼睛通红,抖着手撑着下床,对着傅骁玉就是一拜。
文乐想拦,被傅骁玉摁住,摇了摇头。
他傅骁玉敢认,这拜自然也受得起。再者说,要不让张烈这一拜,只怕心里更是过不去。
临走时,傅骁玉看着床上躺着的张烈,依旧是那副病痛缠身的模样,却眉眼带了一丝希望,说道:“蒲苇攀着磐石,再坚韧也是依附于人。”
张烈瞳孔紧缩,拱手说道:“烈谢夫子教导。”
夜色迷人,金林城到了晚上十分寂静。大户门前点着灯笼,只有这一些亮光也能让人瞧见回家的路。
回家。
傅骁玉搂着文乐的手紧了一瞬,手指摩擦着对方圆润的肩头。
家,那是以后,他和文乐的家。
白靴落在地上溅起灰尘,文乐毫不在意地拍拍,说道:“我回去歇着了。”
傅骁玉伸手抓他,一把攥住他的手腕,问道:“这就走了?”
文乐眯眼看他,反问:“再给你背一遍《十三经》?”
傅骁玉闷笑,傻小子还记着仇呢。
之前上课,傅骁玉见平戈公主缠着文乐问东问西,一时不快,便点了文乐背《十三经》。
文乐最近收到自家哥哥寄的兵书,哪儿空的出心思背那些之乎者也的酸书,磕磕巴巴念了半天,惹得全班哄笑。
后头被迫留堂,饶是傅骁玉又是差人送点心又是亲自泡茶,也没能让文乐那张紧着的小脸松一松。
“今日玉可是替你朋友担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