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太子湿透了后背,抿了抿唇,说道:“父皇,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却也不小。单凭张烈一个小小县令,哪怕是得了尚方宝剑,强龙不压地头蛇,那唐浩若是胆大包天,可顾不上这些。”
文帝也觉得那左丞的庶子的庶子,这偏远关系,可镇不住场子,喝了口薄荷茶,问:“你待如何?”
太子看着文帝,知道自己说到点上了,提议道:“傅祭酒以前也在玉书院上过学,尉迟院长仙逝,于情于理他都该回书院看看。不如就请傅祭酒在明,张烈在暗,里应外合,把那唐浩一举拿下。”
太子可还没忘了傅祭酒上次借着这背书由头,让他丢了好大一人,总想着寻机报复一下,没成想这机会这么快就来了。
文帝细想了一番,说:“蒋玉,拟旨——”
殿堂之上的水深,文乐体会过好些次。
周十二要嫁到波斯去了,这消息定得急,不管平戈的娘亲如何哭爹喊娘的,总之就是没能改变皇帝的主意,惹了皇帝不喜不说,还生生掉了一个位分。
平戈倒是接受得挺快。
少女心事,她惦记文乐,也只是因为那文帝嘴上说的一句“郎才女貌”。
她娘亲在殿里每日每夜哭着给她缝制嫁衣,平戈比往常还要平静些,没有待出嫁的羞怯。依旧梳妆打扮,按时按点地去往国子监上学。
今日是讲琴,平戈别的不会,每回轮着傅骁玉的儒学大课都要坐得低些,生怕被点到名背书背不出挨板子。
琴棋书画,她虽说还未精通,但也知晓个七七八八了。
尤其是这琴。
十指如葱白,宫商角徵羽,一把琴竟能说出个故事来。
听说波斯那边用玉石做的酒壶斟酒,用丝绸做地毯,不知会不会有玉石做的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