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遮掩不住的血腥味。
张烈扶着桌子,把深红色的官服脱了下来,那下摆处浸湿的湿痕不是水渍,而是崩裂的血。
张烈疼得看不清路,喝了口茶才缓了过来。
后背撕裂一般的疼,好在没有红肿,只是崩裂了出了些血,看着吓人罢了。
上好药之后,丛韬光便拿着一把匕首搁置在张烈的枕头底下,说:“大人,今晚您安心睡着。”
张烈想打起精神也没了力气,手脚都是沁了冰似的冷,倒在床上不下片刻就昏睡过去。
夜半无人,明明是个大晴天,却愣是没有一点月色。
黑云将天遮掩了个严严实实,偶尔透露出半点星光也是模糊的。
冬日的荔城没了犬吠蝉鸣,安静得不行。三更天的时候,外头才传来打更的声音。
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。”
丛韬光眯着眼假寐,听到这遥远的声音,睁开了眼睛。
五六个人聚集到院门之中,脚步沉重,并无掩饰的杀气。黑云渐渐消散,露出半点月光与那刀尖上一反射,激得丛韬光直接推门而出,提起一把长剑对着来人刺过去。
丛韬光是文乐部曲,以前是养在文乐他爹手底下的死士,能力自然不可小觑。以一对六,将对方打得溃不成军。
“尽心尽力,做好父母官,为何唐大人如此赶尽杀绝?”
听到丛韬光的问话,为首的人带着黑面罩,阴笑一声说道:“一池污水,张大人非要出淤泥而不染,岂非笑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