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子愣了,等人快走近了他才反应过来。慌张的跪下去:“……参、参见皇上!”

他能不震惊吗?这皇帝怎么跑冷宫里来了!

安叙归没有理睬人,径直踏了进去,抬眸扫了一眼屋里破败阴冷的环境,然后瞧见了最里面的房间。

人就躺在那里,蜷缩成小小的一团,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在床上,下巴的弧度又白又尖。

“去看看。”他示意道,然后太医才敢过去。

这里环境确实是糟糕得厉害,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,福临搬来一张椅子,拿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几遍,放在安叙归旁边。

男人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,眸子盯着被太医把脉的那截手腕,又清瘦又瓷白的。

他倒是有些好奇了。

笑意加深,安叙归迈步去了床边,太医惶恐的跪下,眼神只敢落在男人的脚尖上。

男人屈尊的弯下了腰,伸出的手指骨节分明,他轻轻撩开了床上躺着的人脸上披散的头发,然后捏着人的下巴把脑袋转了过来。

低沉磁性的笑声溢了出来,安叙归指腹从朝宋发热干裂的唇瓣上揉过去,那触感很柔软,他眼神暗了几分。

有一种让人难以抵抗的美,是弱柳扶风。如同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般,生病的美人也更别有一番韵味。

虽然很清瘦,唇色苍白没有血色,但那紧拧的眉头藏不住一抹清冷的仙气出尘,眉眼间的漂亮精致在这破败的院子里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。

仿佛清冷堕世的谪仙,与周围格格不入。

“……母妃。”朝宋不适的皱了皱眉,眼角滑出一滴清泪,像虚弱的幼崽一般,无意识的避开了男人的动作,把自己蜷缩起来缩回了被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