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沭昂坐在廖戈身边，两人坐在一起，彼此都经历的很多了，爱情，友情，还有生死，再带上路沭昂脸颊上没有刮干净的胡子，两人也看不来之间相差的那快十岁的距离了。

路沭昂偷摸摸塞给了廖戈一根烟，“别郁闷了，给你一个男人消除烦恼最好的东西。”

廖戈嘴角抽了抽，勉强笑起一个弧度，只是内心的酸苦却怎么也消不掉，整个心想被侵泡在苦胆水里一般。

随手接过来路沭昂手里的烟，也不在乎烟头上面的污渍了，直接吸了上去，路沭昂就在旁边给他把烟电上。

廖戈嘴里吐出来一个眼圈，路沭昂看着他，只觉得廖戈和几年前长的很不一样了，少了点干净，多了点风尘，眉眼间似乎总是疲倦的。

廖戈问他，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问他，“怎么带烟了?李健不说你?”

路沭昂扭过头，不再盯着廖戈看，对他说：“烟是消愁的，只要李健在我身边，我就没有愁，自然也不用吸烟。”

所以，他李健看不到的地方，他看着某些地方的血液，感觉生死似乎就在一瞬之间，他的父母，还有李健的父母，也是就这样幻化成了一滩血液。

李健在的时候不需要吸，不在的时候吸，李健也看不到。

廖戈没有心劲给他开玩笑了，只是又吹起一个眼圈，猛的吸了一口气，浓烈的过期烟味直直的冲到廖戈肺里。

廖戈觉得至极越来越不行了，就是吸了根过期烟，竟然就跟醉了一般，只觉得头昏脑胀，只觉得就连吹出来的眼圈里也站着他的夫人。

整个人难受死了，廖戈捏着手里不成形的烟头，声音沙哑的问路沭昂，“我夫人怎么样了?”

路沭昂觉得都这样了，也不需要再给廖戈新的希望了，反而更怕，他万一把尤竺说的正常了，给廖戈希望了怎么办。

他心里已经肯定了，尤竺和廖戈这辈子是没有缘分了，廖戈要是想跟尤竺在一起，倒不如换个目标，跟尤竺以后的宝宝在一起好了，这样成功的几率可能更高一点。

“不怎样，还是一看见你就烦的要死。”

廖戈的眼圈停了一瞬间。

——他觉得这个混小子在跟他耍心眼，之前跟夫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，也没有见夫人表现的多讨厌他。

路沭昂生怕廖戈不相信，便又补充了一句，“你别看尤竺以前不怎么搭理你，是能说明他现在更讨厌你了。”

廖戈：“……”

这混小子就不适合谈话，反倒适合派去敌方阵营偷袭，……然后气死自己人。

路沭昂觉得说的太过分了，就找了一下自己的良心，然后告诉廖戈：“其实尤竺跟平常一样，干啥啥棒，吃啥啥香。”

廖戈斜看了路沭昂一眼，觉得对方眼里那种“但是你也别抱太大期待，尤竺单纯就是懒得理你”的表情。

廖戈没气过，上手打了路沭昂一拳，“我告诉你，你别在这里跟我捣乱，要不然我让你滚蛋。”

路沭昂觉得自己并没有捣乱，只是让廖戈看清现实而已，他也是这样跟廖戈解释的。

只是没想到，廖戈一下子沉默了。

表情落寞，就看着路沭昂，问他：“认清什么现实，现实是什么?我年少时确实干了让人不可原谅的错事，所以呢？就算是你，你能怎么办，你会放李健离开吗？”

路沭昂说：“最起码我不会让李健收到伤害。”

廖戈告诉他，“只要李健跟你在一起，他就注定会受伤，所以你会放他离开吗？”

路沭昂没有说话，他不知道。

廖戈轻笑了一声，说的好听，其实跟他一样，只是路沭昂他们都比他要幸运，没有碰到这些糟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