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玄微盯着他的脸。
枝影温柔, 越过窗,落在他身上。
薛玄微也不痴傻,南荣麒的话加上这些年他反复回忆的细节,自然很快就明白过来,只是沉默, 给他先开口的机会。
萧倚鹤揉着他手腕上落下的两道淤青,也不说话,兀自思量。
……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有些执拗, 又对他有些莫名的情愫。
当情愫半遮半掩,欲表难言,令人牵肠挂肚的时候,最是难以割舍。
反而是别压抑, 让他尽情浅尝深受,他尝过了,吃腻了, 就知道情之一事不过如此。再者自己在湖心岛那么作天践地, 无理取闹, 无事生非,胡搅蛮缠。
他不烦也该厌了。
谁知道薛玄微根本不能以常人论之。
什么话惹人生气, 萧倚鹤就专捡说什么——那些话设身处地一想,都能把自己给气死——谁想薛玄微那么大度,他都把人折辱成那个样了,人还一点儿腻味的意思都没有,反而更加来劲儿。
萧倚鹤有时候都忍不住反思, 自己是不是想岔了……他可能就喜欢作的?
也是,有的男人就是好这口,不作不爱。
萧倚鹤眼看要遭,这样不行。
他早就撑不住了,彻底入魔也就这俩月的事,到时候自己心智全毁,不痴也狂,别说认薛玄微,连自己都认不出来。
他也预感若真到了那一天,薛玄微不会罢休,定是冒天下之大不韪,也要把他扣在手里——哪怕只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残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