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景不说桑枕是外宠,是怕他的同窗们看轻他。
等晚上桑枕被府里的马车接回来后,段景看他兴致很高,还在绣架旁绣了半天衣服,于是开口问他。
“今天学的可都会了?”
在书院里,张学士对他并不关注,因为他不擅于和先生对弈,讲的东西又都听不懂,可他学的是很认真的,一想起以后和大人一起讨论学问的画面,他就不困了。
桑枕嗯了一声,继续飞针走线做女红,他要给夫君绣好这件衣服的花纹呢。
段景看他心情好,也就不再追问了,结果桑桑突然啊了一声,记起来先生布置的作业还没写,于是急急忙忙从书袋里拿出纸笔来抄书。
可是阿房宫赋实在是太长了,什么时候能抄完三遍啊,他拿笔的手写的又酸又累,到最后几乎是瘪着嘴要哭了。
眼见着就要子时了,为什么作业这么多。
段景一开始诚心要让他长教训,写不完也装听不见他的抱怨,干什么不好非要去书院,还要让自己在屋里坐着等半天才回来,到底谁才是他夫君。
可是到后来桑枕真的皱着脸,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的时候,他又看不得了,过去把他的笔放下道。
“不用写了,明天我和张诚友说说得了。”
桑枕不听他的,尽管段景再三保证先生不会怪他,他还是要抽抽搭搭地写字,说先生布置的作业,怎么能说改就改。
早知道你有作业,回来还做什么女红啊!
段景实在说不动他,可是桑桑的字写的不成形罢了,还格外慢,这三篇字要叫他写,就是猴年马月也写不完,于是他干脆夺过笔来,雷厉风行地给他把字抄完了。
整篇下来行云流水,字体更是刚健有力,带着权臣的威压,一看就不是桑枕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