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收成和下地可差太多了。
桑枕闻言叹了一口气,段景不解,问他怎么了。
桑枕慢慢地说:“你那时下狱的时候,我就想着,等你出来,我们就回乡下,你种地,我给你洗衣烧饭。”
段景回忆了一下,不由得笑了。
他和桑桑第一次见面时,似乎他也说自己会烧饭,会给自己暖被窝,还会给自己生孩子。
现在桑桑真的在被窝里躺着了,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,是他们的孩子。
“你要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就好了。”桑枕闷闷地说,这样的话,他也不必为了夫君有掉脑袋的可能而担惊受怕。
他可以挎着篮子去街上买菜,回来烧一锅香喷喷的汤,家里养着一条狗,或许还有一只下蛋的鸡。
过节的时候,他就和夫君出去,可以拿着一袋栗子边吃边走,没有人会注意他们。
“要是我们有下辈子,说不定就是普通人家了。”桑枕很相信这些因果缘分的论调。
段景将这个宝贝搂在怀里,想了想,回答道。
“下辈子你家爷也会走这条道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生在普通人家,一条命攥在天手里,老天爷不下雨,皇帝不批粮,天就塌了。
有多少农民被天灾饿死,就有多少农民被重税压死。
生在官家,命也攥在天手里,一道旨能把你捧到天上;也能把你踩到泥里,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