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惟衍看着赵拾之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他去问了陆梦虞的生辰八字。”
赵拾之恍然大悟:“所以……”他还未说出后面的话,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陶惟衍点点头:“他们已经有所怀疑了。他知道我是谁,只是时间问题了。”
赵拾之似很是着急的说道:“那我们要提前启程了。”
陶惟衍说:“待陆梦虞大婚吧,你去看看白落荷为何坚持要去。陆梦虞大婚当夜,我们就走!”
“好的,主公。我准备好马车。你……你准备好了么……我的意思是,你同云姑娘,可交待好了么……”赵拾之试探的问道。
赵拾之知道主公用情之深。
他知道陶惟衍这个人,一旦认准的事情,再也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他也知道,这样的感情,要放手,那是脱胎换骨的疼,是扒皮抽筋的痛,是心肺具焚的煎熬。
陶惟衍又换做那副伤情公子模样,幽幽的说:“我让她伤心了。”
赵拾之这才反应过来,“云姑娘在哪?”
“阿婆已经南下去了,我这里没别人。你去接她吧,我怕她不肯来我这里住。你就扮作偶遇,把她送回来。应该还在月沼边上。她……她披着墨蓝色的披风。许……许是还在哭吧。”
赵拾之点点头,说道:“主公,你这又是何必呢……”可他也知道,主公是必须离开的人,却没法再给些更多的承诺了。
桂影月暗,已是子时,湖中画舫已熄了烛火。
万籁此都寂,只余残蝉鸣。
赵拾之到时,那个披着墨蓝披风,戴着鹅黄珍珠发簪的小姑娘已经不哭了,她坐在桂影月沼边的石凳上,饮着一壶仙人醉,而她的周围,已经堆了好几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