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,窗外一片漆黑,可以听见小雨落在窗框上的滴答声响。
房间里灯光昏暗,只有床头放着一盏萤灯,床边趴着黑魔法师,肩膀上还伏着一只熟睡的鸽子。
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昼的手腕。
他一松开,那苍白的皮肤上立即浮现出几道红痕,与此同时,昼也醒了。
“还疼吗?”他问。眼底布满红痕,还能看到淡淡的黑眼圈,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休息。
黎揭开被子看了一眼,自己没穿上衣,胸口应该是换过药了,被重新包扎了一下,只是包扎的手法略显粗糙,纱布缠得有点凌乱,不过还算紧密结实。
“你一直抓着我的右手,弄起来很不方便,所以有点难看……”昼低声解释。
黎从他移开的视线中品出一丝明显的羞赧,轻声笑了,再一次抓过他的手腕,手指在那几道淤痕上反复摩挲:“没关系,我知道你一直不擅长这种事,手被我抓得很疼吧?”
“两天半——”昼眉眼低垂,“你昏睡了整整两天半,这期间一刻也没有松过手,睡梦中也一直呼喊我的名字,叫我别走……”
黎带着淡然的笑意,柔声说:“我对你怀有这种感情,你怕了吗?”
昼没立即回答,反手抓住黎的手掌,颔首抵在额前,静默了许久,才哽咽道:“……我明明就不值得你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