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哭过?”季芊婷微微朝前挺了身子,左右思忖,文竹是自己的陪嫁,在府里应该没有人敢欺负她,一时间想不出她受了什么样的委屈,哭成这样。

文竹还想否认,“没有,没有,只是风沙迷了眼,一时不舒服。”

这拙劣的谎话破绽百出,纵然她病得再厉害也不至于傻到能让文竹这般糊弄了去,“雪下得这样大,哪里来的风沙,”季芊婷撑着胳膊坐直身子,“你说是不说,若不说,我便自己去问。”

说罢,作势要掀被子下地。

一条腿还未伸出来,便见文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膝盖朝前挪动两步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咧嘴大哭,“姑娘别去……”

饶是文竹跟了她许多年,也没见她哭得这样伤心过,季芊婷心穆地揪起,眼中疑惑凝重。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。

“可是大人出事了?”哪怕就在此刻,季芊婷第一反应依旧是她的夫君钟明齐。

文竹抬袖子胡乱擦了泪,猛摇头,提起钟明齐时候带了几分咬牙切齿,“大人好着呢,怎么会出事。”

“文竹,究竟是什么事,你若再不说,我便自己去问,偌大的钟府,总有人肯跟我说。”此刻季芊婷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,焦灼又好奇。

事到如今,文竹已经清楚事情已经瞒不住了,与其让自家姑娘自己去问,不如自己咬牙说了,伤心也罢,难堪也好,只在自己院子里发散。

不至于让旁人看了笑话。

“今日我听前院的小达说,府里……”文竹抬眼瞧了季芊婷,终还是讲了,“府里进了个女子……”

很显然,季芊婷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,或者可以说根本没有想到旁处,一双黛眉微微蹙着,尽是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