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姨娘自是不安分的,在季文升那里莫名其妙碰了钉子,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便跑到刘氏那里哭诉。

平日她在刘氏面前马首是瞻,做得一副仆人模样,刘氏见她机灵,这才没有为难过几次,不过这母女眼高于顶,素来内里也是看不起柳姨娘和季秋棠的。

从柳姨娘这里听了前因后果,这才知她方才碰了钉子,季若怡举着团扇将脸别过一旁强忍笑意,只听刘氏开口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想不到这三丫头竟然有这般心思,更想不到二丫头竟然有这毛病,还能不声不响的藏这么多年。”

“这三丫头也忒坏了些,害的我们秋棠在众人面前出丑,”柳姨娘嘤嘤哭的凄惨,帕子湿了一大片,“老爷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,倒向着三丫头说话,我去了那丫头的院子,不但没讨到便宜,反而被老爷训斥了一番。”

“说到底,三丫头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,秋棠平日要尖儿,处处压着三丫头,前两日我听说还跑到她院子里闹了一场,骂的难听。不是我说你,今日三丫头做的虽过,可也算是情有可原。”刘氏眼下只等着看热闹,说的都是风凉话,听的人冷飕飕。

柳姨娘本意是跑来找刘氏做主,谁知她倒也没有这个意思,一时有些犯难,眼珠子一转,又道:“骂两句又如何,不疼不痒的,她若气,还嘴也就是了,姐妹之间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,她倒好,费尽心思让她姐姐这样出丑,往后秋棠可怎么见人。别说秋棠了,只怕大姑娘也会受此影响。”

“姨娘这话说的,这味道是二妹身上传出来的,与我何干。”季若怡转过头来,颇为不解。

“大姑娘,话是这么说,可是这事既已经出了,就难保旁人不会乱传,你们是姐妹,别人只怕也怀疑这毛病不止秋棠才有。”柳姨娘一抽鼻子,“远的不说,只说这太子殿下选妃在即,无论正妃侧妃,哪怕东宫里的一个侍妾首要的便是身子不能有异味儿,这可是人人皆知的,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,难保大姑娘不会惹人怀疑。”

柳姨娘一番话,正中季若怡要害,她是一心想要进东宫的人。

季若怡眉头微蹙,觉着柳姨娘说话也有几分道理,虽说今日丢脸的是季秋棠,难保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