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秋节似乎才看见他,抬眼,强撑出一点笑,声音散落在风里,“夏犹清。”
“……相机,找到了。”
乌云里透出一束光线,雨迎着风落下。
山坡松动,夏犹清不敢置信地往前走,越走越快,最终跑起来,在谢秋节顺着山坡下滑之前将人扯进怀里。
相机磕在他们身上,谢秋节弓着腰忍不住咳嗽,神情痛苦。
山洪无情地卷下去,泥石如洪流般迅速而残忍。
夏犹清抱着他离开危险之地,跑了很久,累得半死,膝盖发软,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气,摸了摸谢秋节的脸,“谢秋节,哪里有事!”
“你来得好快……”谢秋节小声说。
他都还没来得及喊,夏犹清就出现在他面前了。
“血!怎么有血?!”夏犹清一脸着急在他身上摸,忍不住大声吼,“伤到哪了,血哪来的,别管相机,我不要相机了,我问你怎么了?伤到哪了?!”
谢秋节看着他,声音很轻,“头……头疼。”
“伤到头了是不是,你等一会儿,我看看!头哪里?”说着,夏犹清在他头上摸到一手的血迹。
远处山坡的轰隆声响,夏犹清看着自己手里的血第一次觉得心里那么慌乱,甚至难受到喘不过气,他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。
“头撞到什么了!我不是让你下山等我吗,你怎么在这里,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!谢秋节,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边风,我不是让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吗?”
他简单地帮谢秋节止血,却连声音都带着颤抖。
谢秋节似乎第一次看见夏犹清这么狼狈,他明明总是耀眼明亮、潇洒不羁的,不管做什么都总是运筹帷幄尽在掌控,给人安心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