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尧跟我一起坐着,一时间没有再说话。他的腿比我的要长,这样坐着的时候比较就更明显了,小腿肌肉看着也很结实匀称,是因为他经常去运动吧?

我把包子啃剩下一点时,曲尧忽然把头凑了过来,张嘴就把这最后一口吃掉了。

他低头看了眼我书包上挂着的北极熊,说:“已经挂上去了啊。”

曲尧的眼睛像北极熊的眼睛。

他看着我的时候,我总以为从他眼睛里看到的是极光,很亮,也很漂亮。

“我昨天在想……要是你自己在屋里发烧了怎么办,房间门又锁着,我要不要打救护车的电话。”他说,“余召,你至少得给我一把你房间的钥匙,这样我还能去救你。”

他说完抓了抓头发,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懊恼,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:“怎么感觉我在说傻话?”

我还是坐在了他的自行车后。

路上季匀说要不是我在门上留了张便签,他昨晚差点就跟曲尧一起砸开我家卧室门了。

我感觉自己非常罪孽深重。

但说实在话,我在内疚的同时居然还有点开心。这样看来,我要是哪天真的透明得跟空气融在一起了,也还是会有人发现我消失了这件事的。

51

我要多说点话,多说点话。

早上看到值日擦窗子的女生站在椅子上踮脚也擦不到顶时,我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后,就走了过去,小声地跟她说:“我来吧。”

她没听清,转过脸有些吃惊地看着我。

我说:“我帮你擦。”

怎么和不认识的人说出一句这么短的话都感觉这么辛苦啊。

她会觉得莫名其妙过来帮忙擦窗子的人很奇怪吗?我也挤不出别的话跟她聊,就在沉默中替她做完了上面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