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温暖。

从一开始的欺骗，他欺骗的，或许并不是阮糖，而是他自己。

他确实对阮糖动了情，不是阮糖和他表白时，也不是阮糖知道真相后他后悔时，而是一开始，便是如此。

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，让他在一次次的找寻着理由让他做的一切都有迹可循，似乎环环相扣又理所当然。

因为对感情的不信任，因为当年乔一轩死后他经历的黑暗，因为他看透的冷漠的人心，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欺骗让他否认了自己一开始思维。

金诺年无声的笑了笑，安静的等着他自己想明白，面前的少年心思太过通透，心理的问题只需要他轻轻点醒，他便很自然的能够找到方向想明白事情的起由。

“金医生，谢谢你，我想我明白了。”乔一欢抚了抚额轻笑出声，绕着圈子走了一大圈，金诺年的一席话看似轻巧，却不着痕迹的帮他在凌乱的线堆里找到了线头。

金诺年摇摇头：“没有，你太聪明了，只是一时间没有转过来思考的方式而已，灯下黑了。”

乔一欢笑了笑站起来准备离开，金诺年突然站起来对他道：“或许他们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，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遭。”

乔一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金诺年说的“他们”是指的谁，当时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很多关于父母的细节，没想到金诺年连这个细节都已经全部注意到了。

他认真的点点头：“嗯，谢谢。”乔一欢道：“还有人等着我，我先走了。”

金诺年笑着送他出门，乔一欢却跨出门就顿在原地，少年一双墨蓝色桃花眼微红，也盯着他一动不动，也不知道在哪里等了多久。

“糖糖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