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不能大咧咧地告诉对方,嘿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床上有怪癖吧。
可聂文柏却莫名其妙地说了句“稍等”就转身离开阳台,商渝愣了愣,目送着那道背影隐没在房间浓重的黑暗里。
该不会是直接去找聂文晋算账了吧?
也不是不可能,聂文柏向来是个负责的好哥哥。
但去找聂文晋能做什么,让他给我道歉?算了吧,有这功夫还不如多陪我聊会天。
他原本愉快的心情一下跌至谷底,商渝的笑容渐渐收敛,垂眼看着手里熄灭的眼,慢吞吞地将它送至唇边吸了一口。
不该掐得那么早的。
远方的霓虹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,广告牌上的明星保持着夸张而虚假的微笑,一切都跟十分钟前一模一样,仿佛活生生的聂文柏只是他在深夜失眠时产生的幻觉。
商渝克制着自己渐渐烦躁的情绪,闭了闭眼。
身后忽然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,商渝以为是家政阿姨起夜,仍然咬着烟没回头,可那声音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阳台门口。
“医疗箱在一楼门口,”聂文柏的声音接着响起,“有基础的外用药品,阿姨会每个月检查更换。”
商渝讶异地转过头,聂文柏提着药箱站在黑暗中,在他的注视下侧身让开一条路。
“有新的客房可以给你住,”他示意商渝跟自己进来,“很晚了,上完药就回去休息吧。”
商渝一时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,只能礼貌地点点头,低声说:“……麻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