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渝仍旧处于暂时的失语中——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克制不住的喑哑腔调,丢人丢到姥姥家去。
不过聂文柏也没打算等他自己抬头,捏着他的下巴微微使劲,就令商渝没什么反抗地抬起头。
“你现在不喜欢他了。”
他慢条斯理地说着,没有放过那双水光朦胧的眼睛里的任何一丝神情:“所以完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,有这个精力,完全能换一个更好的。”
“换一个,值得你爱的人。”
商渝听着,莫名感觉自己正坐在会议桌上听老板给自己画饼,这个想法令他忍不住笑出声,温热的呼吸轻飘飘扑在聂文柏唇边。
“找不到了,”他故意跟男人说,“我可是个被聂文晋玩烂了的坏蛋,还能上哪儿找到第二春呐。”
聂文柏却很笃定地说:“你可以。”
他没有解释自己的言语和行为,只是重复了遍:“听话,商渝。”
不太像是诱哄或者别的什么意思,反倒有种“你必须要听话”的味道,商渝被他弄得心脏砰砰跳,所幸这两年经历了社会的风吹雨打,这才不至于连话说不出来。
他笑着,神色亲昵地环抱住聂文柏的腰。
“所以,您是打算好人当到底,分手后再给我介绍十个八个新的慢慢挑呢,还是——”
他故意顿了顿,仰首作势要贴上聂文柏的唇,慢悠悠地吐出那几个几乎要黏到一块儿去的字:
“准备牺牲一下自己,带我脱离聂文晋这片苦海?”
商渝其实笃定了聂文柏会躲开,毕竟之前试探了好几次这人都不为所动,可他几乎都要贴上去了,聂文柏却依旧没有闪开的迹象,就好像……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。
还是说,这人觉得他只是做个样子吓唬人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