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文柏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,不由轻笑了声,用和缓的语气解释:“真的没有生气,还是说,你觉得我应该生气?”
这话怎么回都不对,商渝只好闷闷地低头喝粥,他故意喝得很慢,聂文柏也不急,只是在半小时后不容拒绝地说:“砂锅里的已经冷了,我让许姨再热一热。”
“不用,”商渝放下勺子,“我吃饱了,剩下这点明天早上再喝。”
许姨早就上楼睡觉去了,聂文柏这么说,摆明了就是在催促他。
他这么想着,终于侧头跟聂文柏对上视线,长久的酝酿令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,连喉咙都堵得慌。
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?
商渝微不可查地深吸了口气,选择先问聂文柏:“你之前在酒吧,听到了多少?”
聂文柏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去嘴角的一点粥水,说:“那家酒吧我年轻的时候很爱去,因为它很安静,店长是古典乐爱好者,伴奏最爱放莫扎特和巴赫,所以不用扯着嗓子说话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,商渝顿时僵硬地笑了笑,说:“那我好像也没什么好再说一遍的了。”
“其实在你拍桌子之前的话,我并没有听得很清楚,”聂文柏堪称宽容地说,“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,不问了。”
“呃?”
商渝有点讶异地眨了下眼,这就轻松揭过去了?
聂文柏又笑了声:“我本来就没有生气,是你自己害怕,好了,上楼洗个澡睡觉吧,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,现在有点困。”
但商渝总觉得他的反应有点不对——哪里不对其实也说不上来,就是那种直觉告诉他,聂文柏绝对不是这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