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存云总是这样,把别人放在第一位考虑,秦方律挺无奈,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因为他知道阮存云冲上去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。

“其实,其实是因为……”阮存云垂眼看着自己的脚趾在水池里搅出涟漪,眼前浮现出漫展上帮他抓偷拍摄影师的那位三角头先生。

某种倾诉欲汹涌而出。

“我高中之后的假期,差点也被人骚扰。”阮存云语气轻松。

秦方律手指一缩,胸口钻心地疼。

“但有个人帮了我,还狠狠教育了那个变态一顿。”阮存云浅浅笑了一下,“所以那时候开始,我就想着,如果别人陷入和我一样的境地,不管如何我也

要帮她。”

“但我当时好怂,都没来得及谢谢那个人,他就走了。”阮存云挠头,“挺后悔的。”

秦方律声音低哑:“那我替你谢谢那个人,让你免受伤害。”

秦方律知道这种事情是受害者心里最难以言说的伤疤,所以并不追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只觉得伤心,只觉得遗憾,如果他当时在那里……一定要亲手把欺负阮存云的那个人修理一顿。

阮存云望着刺眼的阳光,眼睛有点痛。

当时那个拍他裙底的摄影大叔说“她穿成这样就是给我拍的”,今天的啤酒肚说“她穿这么少出来没考虑过风险吗”,怎么四五年过去,他们还是一点都没有进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