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在说什么?”对面的人喃喃道,而后声音越来越大,如同在粗糙的沙砾中磨过一般嘶哑,“你在胡说什么,怎么可能……”
荒唐。纪随安在心里想,魏暮荒唐,他自己也荒唐,本就不该接这个电话。
“你出轨了,所以我们就分手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魏暮抖着嗓子喊,“我要、我要见你。”
纪随安没再继续听他胡言乱语,挂断了电话。
窗外的天空愈发晦暗,雨也下得大了些,但还不够,还有更大的雨正在云层之中酝酿,等着闪电惊雷为其造势开路,瓢泼而下。
纪随安盯着窗户上扭曲着流下的雨水痕迹有些出神,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雨天,过去的五年却在这场雨中压缩成一张薄薄的纸,被两个电话轻而易举地刺破。
他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只持续了短短几秒,在魏暮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便被他掐断了,手上的动作几乎快过了脑中的思考,魏暮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那两个字却如同一条有灵性的布,在挂断电话之后也仍无形地绕着他奔走,将他越缠越紧,无法挣脱。
接下来的铃声执着地响了将近半个小时,纪随安没去接,却也没去挂,任由它响着。他的头脑实际上很清醒,甚至在思及过去的时候心底里也算得上平静,但不知道为什么,当魏暮这个名字再次被拉到眼前,他的四肢忽然就像是被泡进了水里,浮着一层难以摆脱的倦怠,只能清醒地看着他自己失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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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学校的合作谈得很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