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将军走后不久,丞相便叩开了殿门。
“为何如此做?”
“你知道……”常卿笑了声。
他们说话很像打哑谜,蒙着迷雾。
裴虞之抿唇,“我知道。”
常卿禁不住笑了,眼底却毫无明媚笑意,“那你知道吗?如今场景,倒是很像之前常喜,就是爱卿你这样的神情……重重担忧,想除掉你这样的威胁。”
“……我听到了。”
不得不说,小皇帝噎死人的本事也是一流。
他忍耐住,舌抵上颚,“我永远不会是你的威胁。”
黑发青年挑了下眼皮,那浅色眸子,扬起与秋季不符的春意,恣意温柔。
话语却是将近的寒冬——
“丞相真的是很奇怪啊。”
话音刚落,他黑眸幽深。
就……只是奇怪吗?
…没有别的了吗?
——
一将功成万骨枯,而帝王又何尝不是如此?
位于王座居高临下的背后,是如履薄冰,谨小慎微,稍松懈后,便是踏进骷髅堆里,再也爬不起来。
谁都想做皇帝,主宰权力。
理由千万,而萧轶,唯情字而已。
宴会之内,满是愉悦熙然,站在中央的红袍男子,手执酒杯,正在作揖。
鲜妍的红,仿佛血染就成的。
懒倚在王座上的黑袍帝王,淡淡望来,“怎么不喝?”
他稍微停顿了下,似恍然,“是想和新娘子一起吧?来。”
“请新娘子上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