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同意。”嘴上说得轻松,少年低头,眼皮子还是抖了抖,他确实是在意的。
“他说不想见到你,见到你就会犯心脏病,你这次来是想给他举哀吗?”
这大抵是失去记忆的萧轶,说过的最狠的话了。
少年手指一颤,刀掉在了地上,刀刃还隐约可见猩红。
显然,成效显著。
他捏着右手,忍着痛,眉间倔强,“他那是气话。”
萧轶本应该感到自责的,可经历常父常母,他心里很平静,甚至是恣意的。
“那你问问他啊。”
他甚至能恶意到这种程度上。
常卿没有听觉。
他没有办法回应……
所以他不会回应……
阴郁少年低低埋下头,突然笑出声来。
“也好。”
明明是准备放狠话了,他声线却还抖得厉害,“反正,也只是错误的兄弟情义,该结束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,我也不会死乞白赖缠着你。”
...
哪怕,眼睛一闭,生怕眼泪掉出来,失了体面。
*
于是,常卿在黑暗中,突然就接收到了系统音——
【六亲,弟完】
常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:“”
——视角转换。
萧轶把人带回了公寓,他其实也知道,带人回去就相当于带了个麻烦。
晚上,睡觉。
他浅眠,总是睡不着,深沉的黑暗给人种咄咄逼人的感受……
卧室里开着光线明亮的灯,萧轶翻来覆去,腹中也产生种沉重的饥饿感。
然后他想起今晚忘了吃晚餐。
其实挨过去也便算了,但他想起常卿虽然没有五感,但也还是个会生老病死的人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