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季阳那里走了,肖舟漫无目的地开车兜了半座城市,一直到夕阳落下后,才来到监狱换了制服。
他找到江成远时,江成远正躺在仓室里看书。
用钥匙打开门,肖舟走进去,当啷作响的声音早把他的行踪暴露了。
江成远抬起眼,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,把书放下了,“怎么了?”
江成远躺在下铺,肖舟就走到床头的地方,泄了力一样顺着床架子坐到地上,一条腿支起,一条腿平放,头靠着铁栏杆,“罗竟死了。”
江成远用手臂把他的头搂住移了个位置,让他枕着自己,“他死了,你也舍不得?”
肖舟心里有些闷,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,“没有,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,我也讨厌他,他是该死的。”
江成远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但你怎么还这种反应?”
肖舟沉默了会儿,才摇摇头,“不知道,也许太意外了,所以觉得荒诞。”
江成远俯视着他,肖舟现在是仰头看着他的,自己整个人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。江成远突然笑了下,也摇了摇头,“这是你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,我们是野兽,你还是个文明人。这很好,你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这么久,也没有被同化。”
江成远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,肖舟疲倦地靠着他,过了会儿缓和过来,整个人则好像充了电一样,利索地从地上坐起来,从带来的包里拿出自己煮的粥,“我给你带了吃的,你老不吃东西,都瘦得没人样了。”
江成远不吃东西倒不是赌气,纯粹是他真的没胃口,他本来就有胃病,一场病痛下来,胃病发作,吃什么吐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