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种诡异的顺其自然。
裴月坐进副驾驶,把后排挡板升起来,给司机说开车。
下午6点的首府很快进入晚高峰,车子在高架路上走走停停,车厢内的气氛也有种暗昏昏的凝滞。
牧星野挺直的后背渐渐放松下来,脑袋搁在车窗玻璃上,累极了,眼睛怎么也睁不开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他上车后脱了外套,只穿一件天青色套头毛衣,露在毛衣外面的皮肤是不见天日的白和透明,脖颈是一种绷紧的姿态,淡青色的血管清晰,露出一段漂亮的喉结曲线。
车子小幅度颠簸,他身子靠在旁边车门上,脑袋搁在玻璃上也跟着起伏,落下的时候便传来很轻的磕碰声。
一个双肩包被他紧紧抱在怀里,他睡得不安稳,间或随着颠簸传出很小声的咕哝,像个小孩子。
他和言和分坐在后座两头,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。醒着的时候,明明那么热烈地想要靠近。睡着了,却下意识分开到极致。不知道在害怕什么。
颠簸久了,一旦停下来,人就会醒。
车停在地库里,车厢内没人。牧星野慢慢从座位上爬起来,揉了揉眼,透过车窗,看到言和站在车外面抽烟。
星火在唇边闪烁,映出冷寂的一张脸。
“言哥。”牧星野打开车门出来,喊了他一声,便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车库里阴冷,牧星野从暖和的车厢内一出来就打了个寒战。言和看他一眼,抬手扔了烟,走过来,探手将牧星野扔在后座上的包拿出来,又把外套递到他手上。
“穿上,走吧。”
直到坐电梯上了楼,走进客厅,牧星野才仿佛从昏睡中清醒了一点,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机场到登堂入室的。
言和并不理他,径自进卧室换了衣服,又去厨房煮了两杯热可可。
“我睡得太死了,不好意思言哥,是不是……耽误你工作了?”他记得言和晚上似乎有应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