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翌然神色一僵,厉声问道:“你说甚?”
那小童摇摇头,“隔壁爷快不行了,大夫说熬不过今夜了,爷,爷,你去哪啊?爷,爷,蜡油烫着你的手了。”
仅仅一墙而隔的距离,于他却是千里,及冠后的叶翌然极少去隔壁宅子,年少时他还同那人玩耍,还未等他及冠,那人就坑蒙拐骗将他弄到床上吃了个透彻,就连在私塾里也是如此。
进了常府他直奔常知浅的屋子,屋里照的明亮,窗子上可见那人依在床头和大夫把脉的影子,大夫摇了摇头到了一边,叶翌然心中一慌,快步进了屋里。
常知恒见他来了眯着眼睛笑的玩世不恭,“我还以为你今个不会来瞧我。”
叶翌然没上眼去瞧他,声音带了微不可察的颤音:“大夫,怎么样了?”
常知恒替大夫答了:“相思之疾,无药可医。”
那大夫将药箱背上,道:“嘴上打浑也就这几日了。”
叶翌然将大夫送出了门,将门掩上,那大夫又道:“常家人都短命,他也算活的久的,这几日就好好顺着他吧,免得人走了还在世上留个怨。”
大夫这句无意是给常知恒下了死刑,叶翌然的胸口就像长了出了一只手,那手正抓着他的心脏反复揉搓。
叶翌然低头看着手里的蜡烛,那么长的一截陡然灭掉了,推门进去时,那人脸色苍白要了一杯茶。
“翌然,我要是走了,你念我还是不念我?”
“不念。”
你走了,我活的自在的很,念你做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