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清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。
她问:“那日你为什么要刺他?”
少年的面目在暗色中模糊不清,他的声音也像是从天际传来。
“他擅用引魂灯的事情败露,宗门要给予惩戒。如果动手的不是我,便会是旁人,旁人未必不想要他的命,而我不会。”
清清喃喃地说:“后来这几年,他每年上山都是做这个吗?”
萧子熠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他来打开那处阁楼,那里只有掌门一脉的昆仑血才能进入。”
清清的意识有些涣散,但她还是察觉到了话语中的未尽之意。
她说:“那灯油,是用他的血吗?”
这一次,萧子熠沉默了更久后,才说:“是用我的,他已经不能再点灯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,已经不必再解释更多。
清清垂下头看向地面,她想到了那罗,它没有思想情感,只是个听凭本能而行动的虫类,她以为自己和那罗无异,但其实比它更不堪。
多么可笑啊,她口口声声说不要做被保护的弱者,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过于无知,又过于无力了。
温热的液体充盈在眼眶,她咬着牙,极力不让它坠落。
有人轻声说:“我从前觉得,宁愿你恨我,也不想你知道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