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好像很远,带着些哀伤:“现在看来,那时的想法是对的,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。”
清清哑着声音说:“后悔什么?”
女孩一边流泪,一边狠声说:“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么?我尚且不后悔问出这些,你又后悔什么?”
萧子熠看着她眼角的泪水,它们在暗室中竟能有这样的光泽,亮且脆弱,就好像她自己。
他真的,宁愿被她怨恨,被她责怪,也不想看到她这样的脆弱,他在这点泪光中几乎要窒息。
于是他走上前,轻轻拥抱住了她。
女孩在他的双臂之中无声地颤抖,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,他不忍再看,只默默地拍抚陪伴,就像从前在雪山上的很多次那样。
只不过,从前她是装作难过,来讨他的安慰。她装得像极了,不住地抽噎,鼻子红红的,眼睛中的泪水让他心都要碎掉。于是明知什么想回家想看花都是借口,但他还是愿意那么哄着她。
她从来没真正在他面前哭过,即使在风崖上的分别,她眼中也只有愤怒恨意。原来她真正伤心的时候是这样子的,他终于见识到。
他根本不愿见识到。
他紧抱着她单薄的身体,无措到像个做了错事的孩童。
过了很久,久到怀中的人渐渐安静,连轻微的颤抖都不再有,她似乎昏睡了。
萧子熠没有动,他轻轻抚摸她颊边的湿发,在想一些事。一些关于过去和以后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