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南缩回了手,没有说话,眼睛里潜伏着暗沉无息的欲望。
到了出租屋,江北掏出一串钥匙来开门,邀男人进来,男人倒有点拘束,大概是环境方面的缘故,显得有点无处落脚,这屋子太小了,又逢冬日阴沉,常年处在发霉的滋味中,有些压抑。
“进来啊,不用换鞋。”
沈慕南脱下风衣外套,江北体贴地接过来帮他挂在了衣帽架上,扭头笑说:“你这衣服还挺沉的,起静电吗?周明以前也有件差不多的,他那件便宜得很,老是粘毛。”
沈慕南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一时哑然,只在喉咙深处简单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答非所问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“嗯”什么。
晚饭是江北一个人亲力亲为,沈慕南偶尔在旁边打打下手,帮忙洗洗菜什么的,男人的高大身材实在不适合窝在这间小厨房里,没一会儿,就被江北赶了出来,“你去看电视啊,别站这儿碍事”。
他就是刻意变成如此的,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。
沈慕南走去阳台边点了根烟,天空已经暗蓝,暮色在眼前渐渐收拢,远处的大钟楼肃穆如神像,也在一点点的变得昏暗。
这是个寻常的冬日黄昏,空气里弥漫着衣服半干半湿的霉尘味。
一支烟的功夫里,男人的鞋子周围落了一圈烟灰,他盯着地面的瓷砖在看,长年累月积攒下的污垢嵌在了瓷砖之间的接缝里,还有那釉色表面的黄斑,是怎么也擦洗不掉的那种。
他抽了张纸巾准备弯身把那些烟灰渣子碾去,江北隔着客厅冲他喊:“放着我来吧。”
说着话,江北已经走过来了,把他推到了一边,“去,帮我看着锅里的鱼,别糊了。”然后自己拿了块墙壁粘钩上挂着的抹布,蹲下身子细细地擦拭。
“这地方小了点,脚都没地方放。”他忽而一抬头,努努嘴,“快去啊,鱼还在煮着呢。”
大概七点钟的时候,他们吃上了饭,三菜一汤,餐桌是贴墙放的,靠墙位置放了不少欧阳小聪的私人物件,维c片,钙片,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榨菜跟泡面。
“在这地方住得惯吗?”沈慕南在饭桌上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