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琰的脸色一片青一片白的,他走到刘末年面前,拧着眉,“刘尚书说这番话,可是要负责任的。”

“哼!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

燕景帝的脸上现了怒意,将手中的书信朝南宫琰扔去。能让他在朝堂大殿上丢这个脸,就算是让一个失了势的沈非鸿出狱,这盘棋他也不算输。

南宫琰捡起地上的书信,飞速翻着,片刻后便抬起头,眸光透着震惊,“父皇,儿臣当初并未做伪证,儿臣真的记得,这便是母妃的主笔!”

“还敢胡诌!枉你母妃生养你多年,你竟连她的主笔都认不得。来人,将这个不孝不仁的逆子拉下去,重责二十大板!”

燕景帝演得十分过瘾,既让自己在满朝臣子面前扮演了一回深情的帝君,也当了一回刚正不阿的严父。

“父皇!”

有侍卫从殿外走上前,拉走南宫琰。他手里的书信掉落在殿堂上,只重重喊了燕景帝一声,便也没再求饶。

回东宫的马车上,南宫琰的脸色一阵阵发白,楚裴钰替他上好药后,将他的锦袍放了下来。

“国舅爷已经从天牢里放出来了。”他拿了一个软枕,给南宫琰垫着。

南宫琰靠着软枕,脸上的苍白褪去了几分,“这场戏总算是没白演。”他微微吐了一口气,阖上双眸。

楚裴钰将桌上的药收好,便下了马车,匆匆往国舅府去了。

沈非鸿梳洗一番后,回到内室正准备躺下,突然觉得周身一阵冰冷,他冷冷叫了一声:“谁?!”

楚裴钰慢慢从帷帐后走出来,朝他躬身,“国舅爷。”他是翻墙入室的,在这里等了他好一会。

沈非鸿稍稍放了心,“是南宫琰让你来的?”

“殿下说,您刚从天牢获释,这段时日还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。等耳目松了,再顺便查一查前两日发生在皇宫后花园的命案。”楚裴钰是来传达命令的,并没有与他太过恭谦。

“哼!他算是个什么东西,枉我当年帮着璇玉妹妹将他扶上太子之位,他非但一丝感激也没有,还将我送进牢狱,如今他便是这么孝敬自己亲舅舅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