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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,是荼毘, 她想。

意识又突然清明起来。

这是我的报复吗, 她想。

我该后悔吗?

我该后悔吗。

这样想着, 这种虚弱而柔软的情绪便如同掉进沼泽的种子, 捡出来有些难, 踩下去也不容易, 一片浑浑噩噩间枝夕咬咬牙,又坚定起来:[我不后悔。]

[因为我的所作所为, 皆出自本心。]

枝夕感到自己的身体发冷,又发热, 身体里像有一团看不见的火焰, 自内向外的灼烧着骨骼、血液和器官。她痛得连呼吸都难以维持, 鼻腔里好像被沙漠里滚烫的风吹过,干燥而灼烈,只得张开嘴,小口小口地呼吸着,没多久,嗓子就要冒出烟来;宛如有无形的植物藤蔓缠绕上她的身体,一寸寸缠紧,粗糙的表皮摩擦着肌肤,而后痛楚也一寸寸爆发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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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多久?没有别的近路可以走了吗?”

他问司机。

“周日是外出的高峰期啊,又是吃晚饭的点,”司机有点冒汗,从前镜里看了后面的人一眼,“路上车太多了。”

轰焦冻皱眉,低头看向怀里的人。

女人一直在出冷汗,身子缩成一团,眉心紧皱,极难受的模样。

他今天到家时是五点半,起初还有些惊讶她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,看到她的房门关着便也没问,直到自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准备问她有没有吃晚饭,才听到里面传出的细小的声音。

就像受伤的小兽发出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