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浪过的狗狗都有点护食,莫青一直等他吃完才敢摸他,来回摸了半个小时罗海才彻底放下戒心,将头放在莫青腿上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。
期间江应春还在不停地用短信轰炸他,甚至莫青发的每一条朋友圈她都点了赞,或者留下相应的评论。
“学长拍照真的好好看!”
“学长还接过旅拍?”
“学长这个地方我也去过欸,不过学长拍出来的要比我看到的好看一千倍!”
“学长,罗海怎么样啦?”
“学长,你起名字真的好认真,但是为什么给它起罗这个姓啊?”
“学长”
江应春当初找他拍照片的时候也这么亢奋爱聊天吗?莫青一边摸罗海的头一边一条条地回去消息,最后江应春问他能不能约顿饭,他回了句,有时间再说吧。
罗海不愿意睡莫青给他买的又大又软的垫子,就想跟他睡一张床,甚至是一个被窝,莫青怎么舍得再伤他的心,正好有一只大狗睡在旁边,连电热毯都用不着了。
罗海睡觉容易惊醒,也经常调整睡觉姿势,不过再怎么调整就是舍不得离开莫青的怀里。莫青睡不着,刚刚短暂的浅眠让他再次梦回尼泊尔,他梦见苏尔亚质问他,你为什么要扔下我,你为什么宁可接受一条狗也不接受我,你是我见过的所有的背包客中最讨厌的
莫青真切地明白,比悲伤更令人悲伤的事情,是空欢喜。
罗海眼见着一天比一天活泼起来,正好年也过了起来,莫青独自做了一桌菜,给罗海开了三个不同口味的罐头。老家从前年开始就明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,所以窗外安静得很,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春晚的喜气洋洋的音乐。
明天还是莫雪的一周年忌日。
大年初一的墓园里只有莫青一个人,天气照旧阴沉沉的,莫青蹲着看墓碑上莫雪的照片,漫天讲了些自己最近的生活。只是刻意隐去了尼泊尔的那段经历。
如果莫雪知道了他在尼泊尔的那段露水缘,会怎么想呢?按照她生前严肃的性子来讲,肯定会赞同莫青回国的这一举措,甚至还要埋怨他做决断为什么不决绝一点,优柔寡断的算个什么。
“但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。”莫青小声为自己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