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抱温暖而坚定,让他惊慌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。

“别怕,没事了,”温故低声说,声音中带着无人察觉的颤抖,“我们回家。”

***

盛知新这一夜的梦是混乱的。

他一会儿梦到了自己刚签约时面对着几个长相迥异的领导。他们嘴巴一开一合的像金鱼,可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。一会儿又变成了艾新的脸,跟回忆中某个肤色暗沉油腻的身影慢慢重合了起来,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,梦魇一样扼住了他的咽喉。

要死了吗?

盛知新拼命地挣扎着。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挣扎,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倒下,爬也要爬起来,要向前走。

向前走。

有人在前面等你。

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似的,盛知新猛地睁开眼,剧烈地喘/息着,看向雪白的天花板。

心电仪在身边不紧不慢地“滴滴”响着,他咽了口唾沫,被喉咙的干涩吓了一跳。

这是在医院。

那个晚上的恐怖与疯狂慢慢回到了他的记忆中,让他浑身倏地战栗了一下。

自己这是逃出来了,还是被人抓了回去?

他慌张得几乎要挣扎着下床逃跑时,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。

盛知新下意识地将眼睛闭上,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,可心却在胸腔里打着鼓。

那人慢慢走到他床边坐下,似乎在静静地看着他。

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