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新藏在被子下的手慢慢攥紧,盘算着他只要对自己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就揍他个出其不意,那人却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
那只手的动作克制又隐忍,慢慢从他额头上拂过,落在脸颊上,紧接着便是一道分辨不出情绪的轻叹。

盛知新听了这叹息,身子倏地僵住了。

是温故。

后半段记忆姗姗来迟,接触不良似的潮水一样涌了进来。

那天晚上自己是被人救走了,来救自己的人是温故和......

岑枳。

想到这儿他心头浮现出一丝怪异。

为什么影帝会来救他?

又为什么影帝的身手这么好,和那些经过训练的保镖无异?

还没等他想明白,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,似乎是想要离开。

盛知新下意识地想伸手挽留他,可又想起来自己正在“昏迷”中,只能堪堪克制住内心的渴望,听着脚步声消失在门外。

而没多久,一阵疲惫慢慢翻滚上来,他就这么闭着眼再次陷入了昏睡中,等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傍晚了。

盛知新凭直觉意识到屋中有人,于是慢慢睁开眼,看见岑枳正坐在不远处,审视犯人一样看着他。

虽然很怪,但盛知新笃定那个眼神绝对是“审视”,而并非“关切”。

他无意识地呻/吟了一声,目光在屋中转来转去,落在窗边那人身上。

温故正靠着窗低声打电话,夕阳的光从外面照进来,恰到好处地给他的五官轮廓镶了一层金边,好看得很。

“盛知新。”

岑枳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口喊他,把他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