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不拿早恋说事了，你们年轻人觉得迂腐。不管怎么样，你要知道，清清是不可能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的。”

“你自己去办转学吧，就去你家那边的高中，我不想场面太难看。”

你这种人，林湃当时很想反驳，那你又是哪种人，但他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，把这些话都打碎了吞进肚子里。

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特意挑了个偏僻的咖啡馆，又特地挑在周五早上的上课时间，从一个父亲的立场出发，赶走围在女儿身边的坏小子是责无旁贷的，就连林湃也在心里承认，他的那些顾虑都是正确的。

林湃没碰服务员端上来的咖啡，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停在咖啡店门口的车，司机已经等在车门旁了，明明是擦着车身走过的，林湃却觉得仿佛隔着千重万重大山。

他略微一愣神，默默地去教务处办了手续，赶在午休之前清空了寝室的行李。

除了没有肥皂剧里「拿着五百万，离开我女儿」的情节让林湃略微有些遗憾之外，他对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。

然后他就回到了鹤山镇。

林湃边发呆边晃悠，胸前背后的棉布料短袖都已经湿了一大片，头顶艳阳高照，这个小镇发着烧，几乎把他也烧得神思恍惚。

走进一条小巷，只有几家杂货店还开着小门，老式吊扇吱呀吱呀地在天花板上转着，电视里反反复复地播着几十集长篇连续剧，店老板就躺在藤椅上半睡半醒。

“小伙子，你从哪里回来的呀，哎呦你看这个天气，人都要被热死了，赶快进来按个脚休息一下！”

林湃循着声音抬头看去，「浴足煌辉」四个字依次进入他的视线，过了几秒，他才反应过来，这是家足浴店。

老板娘看林湃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，头脑里的小算盘立马敲得叮当响，她赶紧补充说，“我们这里什么都有的，你要是还有什么别的需求，那都可以跟我说的，好商量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