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校后山那条路，现在来一下。”

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不大高兴，林湃才刚睡醒，他揉了揉眼睛，不明就里地问，“啊……什么？”

许锐咳嗽一声，放轻了语调，“在睡觉吗？晚点来也没关系，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
“你没出什么事吧？我起来了，现在就过去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许锐轻笑了一声，旁边的人像见了鬼一样看向他，被他瞪了回去，他对着电话说，“不着急，你慢慢来。”

林湃换好衣服就匆匆出了门，担心许锐有什么事情，自己一时半会赶不回来，他还特地跟奶奶打了通电话，让她在棋牌室跟其他老太太吃完饭再回来。

沿着学校外墙往后山走，路上静悄悄的，一个人影也没有。拐过一个弯，许锐的背影才骤然闯入视野。

这边是由小路延伸出来的一个平台，放了一些刷着黄色和紫色油漆的健身器械。

有个用来做仰卧起坐的器械，跟椅子差不多高，许锐随意地坐在上边，曲折一条腿踩在身侧，膝盖正好用来搭手，另一条腿垂在地上，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。

在他前面还有五六个人，站着、坐着的都有，他们垂着头不说话，身上都挂了彩。跟许锐的嚣张气焰相比，显得尤其颓废。

林湃认出其中一个人是方正豪。

他们比许锐率先注意到林湃，许锐顺着他们的视线回头，朝林湃招了招手。

“你来啦？”许锐站起身，把林湃拉到身旁，用木棍敲了敲刚才坐的位置，冲他们喊道，“人来了，都站起来，可以道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