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无法用一个量化的标准判断这种变化的好坏。
系统陷入了迷茫与深深的担忧中。
程榭之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。无数散开的桃花从远处天际飘来,将他的意识带入更深更沉的深渊中。
那应该是个很明媚柔软的春天,桃花在一个冬天的等待中生长出枝桠,低垂杨柳拂过春水,鲤鱼跃出冰层,万物生长,却不属于他记忆中任何一段回忆。星际时代的天空远没有这么明亮温柔,反而冰冷、惨白、高的不可接近,也没有盛放的桃花,只有游离在亿万光年之外的神秘星辰。
所以……这是哪里呢?
桃花飞过旷野,飞过山涧,飞过黑瓦白墙的城镇,卷着春日的风散入庭院。飞檐斗拱高高翘起,燕子在檐下筑新巢,护花铃被风声惊动,细细碎碎的摇曳声织出一支小调。有人玄衣黑发自回廊转角缓步而来,身后是柔和的早春日光。
程榭之极力想睁开眼看清楚那人的面容,却只能看到半个微抬的下颌。
等他想费力把人再看清楚一点的时候,一阵天旋地转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出来。
窗户外几颗星子稀稀疏疏点缀在夜幕上,更远处地平线上泛起一线白,晨风或这一夜最后的晚风吹动水色窗帘,安静的漆黑中,程榭之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某个漂浮不定的光点。
身侧人一条手臂从他颈下横过,另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腰,睡衣向上翻起一截,人类的体温紧紧贴在一起,亲昵得自成一方天地。
昨晚折腾得厉害,司琅原本想放过他,偏偏程榭之恶劣得不作不死,再一次成功把自己作没了,导致他此刻身体上的疲惫与酸痛感半点消除的痕迹都没有,反而加重了。
他在这方面格外热衷主动招惹司琅,出于某种不知道是情感还是理智上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不信任,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,程榭之才能感到一种稳定的心安。
这是我的恋人。只属于我一个人的。
他压下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呜咽,忍不住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