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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在程榭之抬头仰视天花板的时候,司琅就已经醒过来。他侧过视线看被稳稳禁锢在怀中的人,昳丽的眉目如一株沾染水雾的桃花。

“怎么了?”

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带着隐约担忧。

程榭之压下心底对梦境那一点奇异的悸动,摇了摇头,“做了个梦。”他说完这一句嗓音随之低下去: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……感觉不太像是梦,像是我忘记了什么东西突然想起来了。”顿了片刻他还是说。

司琅闻言眉目紧绷,脊背都不由得僵直两分,瞧上去他才更像那个失去某段记忆的人。

“很重要的东西吗?”

“可能曾经是。”

程榭之没有再深谈下去。

像他这类会精密掌控自己大脑每一个部分的人,会失去一段记忆还这么久没察觉本身已经很不可思议了。何况是在丢失之后又猝不及防地被想起来一点端倪。

他视线越过司琅,投向司琅身后的玻璃窗户,远方的晨曦侵染到近处,十丈金光蔓延。

“天要亮了。”

他轻声说。

司琅拍了拍他的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