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即使通过并不光彩的卑劣手段获得。

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,埋下种子,等待萌芽的时刻。

程榭之不断擦拭着雪亮的剑锋,等待沈寒琅露面的时候。

他以为气氛会剑拔弩张、僵持不下,但沈寒琅的态度意外的温和,好似程榭之的逃跑压根就没引发过他在元华宗上的暴怒,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僵硬的氛围。

就算是程榭之都不免在他面前态度稍有缓和,冷淡紧绷的神情几不可察一松,连盘算着如何杀死沈寒琅的念头都稍稍收敛了几分。

沈寒琅多年前尘缘斩断,步入仙途,此后再未踏入过这熙攘尘世一步,时至今日为程榭之破了例。

他装作没看出少年眼底的戒备疏离,一如在栖碧山相处时为他拂去落在发梢的桃花,指腹顺势抚过他莹白耳尖,无数细小神经堆积簇拥起颤抖的触感,暂留在指尖处。

沈寒琅不动声色收了手,语调温和如常。

“玩够了就该回家了。”

程榭之轻而缓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沈寒琅,名满天下的仙门首座、天道之下第一人,无奈而纵容的低眸,似乎程榭之做多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生气计较。

不过程榭之可不会忘记他用禁制把自己关在府邸中的事情。

他心底暗自冷笑:搁这儿训狗了。

仔细衡量过自己和沈寒琅之间实力的差距,确认自己毫无赢面,程榭之颇为遗憾地收起了和沈寒琅正面对抗的打算。

指尖轻轻抚过垂落衣袖下冷冽的剑锋,程榭之扬眉轻而缓地微笑起来:“好。”

两人谁都没有提“禁制”的事情。

在回到栖碧山之前,程榭之特意又去了一趟落月城见了真世子一面,打算将身份还给这个可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