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昂低低一笑,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应了声得嘞转身就走,带上门的时候突然一顿,“郝局,昨天......是我态度有问题,跟您道个歉,年末了可别扣我奖金了哈!”
郝秋林扫了一眼他,笑骂:“行了,赶紧滚吧你!还奖金!到时一毛钱都不给你!”
秦昂乐呵呵地关上门听话地滚了,只是门掩上的那一刻,笑容消失殆尽。
雨后空气清新,微风扫过来的时候还带着点湿气,阳关照旧隐在厚重的乌云背后,楼下的大街上车水马龙,路上行人三两成群拿着手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些什么。
也许就是在讨论于正鹏身死的事情,江白想。他倚靠在走廊上的窗边,嘴里叼着一根快要烧到尽头的烟,抱臂冷眼看着楼下的一幕幕画面,脑海里闪过早上电梯门前于正鹏倒在血泊里的景象,幽黑的眸子里压蔓着丝丝冷意。
这么急不可耐地就想要于正鹏的命,是想要隐藏什么?
走廊尽头传来一阵一阵脚步声,脚步沉稳,一步一步地踩在了江白的心尖上。他从楼底下收回视线,落到了走廊尽头的那人身上,看着他长身玉立,肩宽腰窄的慢悠悠地朝自己走来。阴暗的光落在他的身后,拉了一条不大清晰的影子,风吹过也不摇曳,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地沉稳可靠。
神奇的是,江白混乱了一个清晨的心在此刻见到秦昂的时候终于归于安宁。
秦昂走到江白面前,二话不说地就夺走了他嘴上的烟,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的边沿上,随后丢了进去。
他瞧着江白,“做什么?怎么还伤感起来了?”
江白两手一摊,“偶尔感怀悲秋行不行?”
秦昂嘁了一声,两手撑在窗台上,半响又说,“放心吧,我找了人去给她们母女俩做心理辅导了。”
江白表情也没多大变化,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,就没有了后文,好像他也并不关心着这件事。
秦昂看着他,他今天换上了一身灰色的羊毛衫,搭着一身黑色的裤子,因为眼睛的伤口眼镜没戴了,眸子依旧是漆黑地让人看不懂,也许是衣服颜色的问题,江白整个人都显得冷冰冰的,活像个没心没肺的人。
他换了个姿势,整个人没骨头似地靠在窗台上,眉目锋利如刻刀。他问江白,“你今天为什么会在医院里?”
市局里有人盯着医院门口,于正鹏出现在那里他们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,可为什么江白会在那里,偏偏就挑在了那个点上?
江白抬着右眼皮同秦昂对视,好一会儿才指了指自己的左眼,“换药行不行?”
秦昂一扯嘴角,“你觉得可信吗?”
谁六七点的时候就去换药,又不是那些深受眼疾之苦的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