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运动,身体开始逐渐发热,她莫名地就想起来曾经的那个雪夜,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,门外听到的她最爱的女人的声音,和昏暗灯光下她温柔又艳丽的眉眼。
屋里有一个男人,母亲蜷在那个男人怀里。
这个男人会成为我的新父亲吗?
小小的楚节这样想,那时她还没见识到这个女人迷惑人心的语言。
她的母亲,似乎想要把她送给那个男的。她听出了母亲的意思,却不敢违背,可也不敢回家。
远离风雪后的身体逐渐发热,她的指尖也滚烫起来,一跳一跳地像极了她在不安跳动着的心脏。
她煎熬地在外面躲着,母亲温柔的面庞近在眼前,可她迟迟不敢回家。一直到那个男人终于走了,母亲似乎是放弃了原本的打算,楚节才敢偷偷地探出一个头来。
她现在都记得母亲那时候的眼神,她觉得她是知道的,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外面艰难地数着时间,运动后微热的体温一点点地沉下去,可是还是决定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她。
也许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错觉或者是小孩子不合逻辑的梦罢了,她这样自我安慰。那之后母亲也从未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,只是那天的画面还是像刺一样,楚节从此不再称她妈妈,提起来也是那个女人。
可她无法责怪那个女人。
生活已经很难了,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?
她一直就是个拖累,只会连累别人,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糟。
楚节的脑子很乱,等她的视线再度清晰的时候,眼前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,还有几个倒霉的一脸血的躺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