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淮墨宁愿相信后者。

“小家伙,孤的画功如何?”

季淮墨一惊,往声音的来源看去,却见一位身穿五爪玄黑蟒袍的男子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,他心知这就是诚亲王了。

他恭敬问道:“如此庞大的画卷,都是出于您的手笔?”

“怎么?不像吗?”

“不,您的笔力强劲,刻画粗中有细,实乃大家风范,无人可轻易比拟。只是小子实在不懂,您放这么一副杀气腾腾的屏风于屋前,岂不无端阻挡宾客脚步?”

“小子,你破了我的阵,难道还不知道我并不愿意见无关人等吗?这扇门,这么些年,只有你,和外面的那个家伙踏进过。而这个屏风,也只给有缘人看。”

“外面的家伙?您是说木扬吗?”

“就是他。那小子当初走进我的屋子的时候,才11岁。那时我的门口的阵还不是尚留一线生机的八方阴阳阵,而是无论怎样都是死局的轮回阵。”

“轮回阵?!阵法至尊轮回阵?”

“没错,你小子倒有些见识,连这也知道。”

“……”季淮墨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唇,“只是无意中从古籍上看来的。”

“看来你看的书挺多的,不错不错。年轻人就是要多读书,不要像洛都有些世家,枉他们最初也是以文发家,到了子嗣的教育上,竟完全忽视得彻底,以至于驴马不分的笑话比比皆是。”

季淮墨笑笑,并不予评论,而转而说道,“既然此阵无解,那么木兄当初是如何破的呢?”

还是只有十一岁,此等天才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他真的不相信他只是出自商贾之家。恐怕此人之才,应与太子殿下不相伯仲。

只是不知,他会更看好哪个阵营?如果能把他和木家拉过来,那么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,岂不从此固若金汤了?

只是这谈何容易呢?

就在他陷在自己的沉思中,诚亲王开始讲了,还有些愤愤的意味,“那个臭小子心狠得很呢!自知破不了我的阵就要毁了它。等我赶到的时候,我精心布置的一切,已经被他捣毁得差不多了。我十年的心血啊!”

季淮墨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过后才知失礼,“抱歉,晚辈……”

“没事没事。”诚亲王摆摆手,表示自己不在意,“我看你小子甚合孤的脾气,因此才愿意与你讲这么多。你也不必太过拘谨,把我当寻常长辈就好了。”

“……好,那小子就不客气了。您也可以唤我淮墨。”

“'橘生淮南则为橘,生于淮北则为枳',你这名字可是出于这个典故?”

“王爷您是如何得知的?”

“别忘了,你娘可是洛都人,怎么,这次她没跟你们一起来?”

“母亲身体不好,不适合长途跋涉。”